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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屋的文章

老屋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余光中的《乡愁》耳熟能详,很早就耳熏目染。这故乡的云,故乡的雨,故乡的情,游子一次次的吟诵,引领自己,又一次回到了久违的故乡,那一方土,那一座老屋!提及老屋,话语总是多了许多,絮絮叨叨起来,那间旧旧的房子,在走过了几十年后,再去看它,别样滋味在心……不知不觉,已去这么多年,老屋还在,记忆中的一切,一直都在,只是略带了苍苍,满眼萧瑟……尘封了许久的信笺,在开启的时刻,满眼含着泪花,毫无察觉,一切流逝了那年。曾经陪伴着,一夜夜读书写字,陪伴成长的老屋,现在早已是风烛残年,一片片的瓦砾散落各处。尘土覆盖了一砖一瓦,淹没了光泽,墙壁一道道的裂痕,脱落的脱落,破损的破损,很是伤情。院落杂陈丛生一地,看不清去向,偶尔飞出几只虫子,总是很唬人……院子本就很小,如今这般的狼藉,特显狭窄了许多,唯有那座石磨杵在那,变化不大,上面却覆盖了各种枯枝败叶,少了往日的风采,与那棵老石榴树,相依为伴,甚是萧暗!老屋院外,依旧留存着早年的树木,多年的槐树与杨树,树梢有的歪歪斜斜,却也四面八方疯长,一部分笼罩了院子,与院内的榆树相呼应,抬头望天,像是天井。忽的想起,春里榆树花挂满树的情景,一串串的洁白如玉遥挂在枝梢,不时还会传了阵阵清香,那特美的心情,不可比拟。

史铁生:老屋小记

史铁生:老屋小记

年龄的算术,通常用加法,自落生之日计,逾年加一;这样算我今年是四十五岁。不过这其实也是减法,活一年扣除一年,无论长寿或短命,总归是标记着接近终点;据我的情况看,扣除的一定多于保留的了。孩子仰望,是因为生命之囤满得冒尖;老人弯腰,是看囤中已经见底。也可以有除法,记不清是哪位先哲说过:人为什么会觉得一年比一年过得快呢?是因为,比如说,一岁之年是你生命的全部,而第四十五年只是你生命的四十五分之一。还可以是乘法,你走过的每一年都存在于你此后所有的日子里,在那儿不断地被重新发现、重新理解,不断地改变模样,比如二十三岁,你对它有多少新的发现和理解你就有多少个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时我曾到一家街道生产组去做工,做了七年。———这话没有什么毛病,我是我,生产组是生产组,我走进那儿,做工,七年。但这是加法或减法。若用除法乘法呢,就不一样。我更迷恋乘法,于是便划不清哪是我,哪是那个生产组,就像划不清哪是我哪是我的心情。那个小小的生产组已经没有了,那七年也已消逝,留下来是我逐年改变着的心情,和由此而不断再生的那几间老屋,那年月以及那些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