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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我不知道风

徐志摩:我不知道风

---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徐志摩:残诗

徐志摩:残诗

怨谁?

怨谁?

这不是青天里打雷?

关着:

锁上;

赶明儿瓷花砖上堆灰!

别瞧这白石台阶光滑,

赶明儿,

唉, 石缝里长草,

石板上青青的全是莓!

那廊下的青玉缸里养着鱼真凤尾,

可还有谁给换水,

谁给捞草,谁给喂!

要不了三五天准翻着白肚鼓着眼,

不浮着死,也就让冰分儿压一个扁!

顶可怜是那几个红嘴绿毛的鹦哥,

让娘娘教得顶乖,

会跟着洞箫唱歌,

真娇养惯,喂食一迟,

就叫人名儿骂,

现在,您叫去!

就剩空院子给您答话!……

徐志摩:再别康桥

徐志摩: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袁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六日作

徐志摩作品_徐志摩的诗

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原名章垿[xù],字槱[yǒu]森,留学美国时改名志摩。曾用过的笔名有南湖、诗哲、海谷、谷、等。浙江海宁硖石人。现代诗人、散文家,新月派诗人,新月诗社成员。

1915年毕业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天津北洋大学和北京大学。 1918年赴美国克拉克大学学习银行学。十个月即告毕业,获学士学位,得一等荣誉奖。同年,转入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院,进经济系。1921年赴英国留学,入剑桥大学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济学。在剑桥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奠定其浪漫主义诗风。1923年成立新月社。1924年任北京大学教授。1926年任光华大学、大夏大学和南京大学教授。1930年辞去了上海和南京的职务,应胡适之邀,再度任北京大学教授,兼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济南号”邮政飞机北上,途中因大雾弥漫,飞机触山,不幸罹难。代表作品有《再别康桥》《翡冷翠的一夜》。

徐志摩作品_徐志摩的诗

徐志摩:邂逅

徐志摩:偶然及赏析

徐志摩:再别康桥

徐志摩:雪花的快乐

徐志摩:起造一座墙

徐志摩:残诗

徐志摩:我不知道风

徐志摩:再不见雷峰

徐志摩:邂逅

徐志摩:邂逅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

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

如此这般的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

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

却也失去了自己的。

傻气的人,喜欢给心,

也许会被人骗,

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

不求同行,

不求曾经拥有,

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遇到你。

我是个平常的人,

我不能盼望在人海中值得你一转眼的注意。

我对你说着什么话才好

好像我所有的话全都说完了

又像是什么话都没说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全世界的男人都想站在你的身旁,

可多数都是配不上你的,

因为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徐志摩:偶然及赏析

徐志摩:偶然及赏析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赏析

“偶然”是一个完全抽象化的时间副词,在这个标题下写什么内容,应当说是自由随意的,而作者在这抽象的标题下,写的是两件比较实在的事情,一是天空里的云偶尔投影在水里的波心,二是“你”、“我”类的作标题,虽然未尝不可,但诗味当是相去甚远的。若用“我和你”、“相遇”之类谁都能从诗歌中概括出来的相当实际的词作标题,这抽象和具象之间的张力,自然就荡然无存了。

安妮宝贝:漂亮女孩

安妮宝贝:漂亮女孩

我觉得我文字里的女孩是漂亮的。是我的观念中的漂亮。

她们一般只有两种装束。夏天是白色的棉布裙,光脚穿球鞋。冬天是旧的仔裤,黑毛衣和大大的男装外套。头发是长的,有时候会扎松松散散的麻花辫子。

比较典型的是小说《一个游戏》里面所描写的:穿着脏的仔裤,裤管卷起,边缘已经磨得起须。男式的黑色毛衣,空荡荡地裹在身上,能从领口看到脖子的肌肤。羽绒外套,球鞋。苍绿色的贝纳通棉围巾,很皱。黑发凌乱,脸上的皮肤很干燥,有起皮的碎屑。

但是没有任何化妆。

这样的女孩,看过去常常让人感觉暧昧和模糊。她是神情是淡漠的,但你能感觉到她内心潮水的暗涌,也许在某个无法预料的时候,她会突然地激烈,让你窒息。看过去总是有一点点落拓,一点点纯真。笑起来的时候,会显得脆弱。常常沉默不语。但你知道她是一颗诡异的植物,会开出迷离的花朵,散发辛辣的气息。

我把对女性的审美观,用一种极致的方式,建立在我文字里的角色里面。就如读者所言,我所有的小说,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名叫安的女子。一个名叫林的男人。他们辗转于不同的情节和结局,在时光和情欲的路途上颠倒流离,始终未曾逃脱宿命的手心。

安妮宝贝:上海生活

安妮宝贝:上海生活

《告别薇安》出版以后,我没有去书店,

看看它排列在许多书籍中的样子,

和那些在购买和阅读它的人。

我想它会在那里独立自主,就像它的作者,

是一个没有太多期待和欲望的人。

一个人写的文字,

总是他自己灵魂的样子。

小雨曾经给这本书设计封面,

封底有一个光线黯黄的车站。

是一个湿漉漉的地方,

负担着很多遗失了时间和身份的告别。

小雨在旁边写了几句短短的话。

其中有一句是说,

我们每一天都有可能死去。

后来,

这个封面被出版社拒绝,

却在网站上流转。

很多人对我说,他们喜欢这个设计。

我亦然。

虽然它没有被采用。

出版社把他们的封面传给我的时候,

我已经不想再为一个完美的标准而付出更多的心力。

就像这25万字,

写它们的时候,

每一次从深夜到黎明,

疲倦地 爬上床以后,

我会以为自己从一个死亡的边缘回来。

所以相信杜拉斯所说的,

写作是自杀。

只有一个沉沦其中的人,

安妮宝贝:蔷薇岛屿

安妮宝贝:蔷薇岛屿

在6月写作时候,我有连续的几个夜晚,陷入失眠。

这种失眠非常可怕。在将近12个小时里面,处于一种极端清醒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闭上眼睛。

从夜晚7点10分到凌晨2点43分,一直在工作。因为长时间面对显示器的眼睛干涩和疼痛,关上了电脑。在厨房,拉开冰箱,找出在超市买的核桃酥。小狗乖被我吵醒,于是走进厨房里来看我。坐在吃饭的木桌子旁边,吃东西。看到卧室的小蓝格子布窗帘高高地飘起来。清凉的风大片大片地灌进房间来。

在北京,一年里面搬了三次家。最近一次,是搬到亚运村附近的寓所里。

很幽静的居住区。红砖墙面,老式的旧公寓楼。有大片花园和树林。草坪很家常,能够让小狗和孩子在上面嬉戏。槐树搭出一条绿荫浓密的走廊,阳光从翠绿的树叶间渗透下来。石榴,桃,苹果,包括不知道名字的开黄色小花的树。树都长得茁壮。常有老人在树下支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剥豆子或乘凉。

洗了床单,也可以放到花园里去晒。阳光把棉布晒得香喷喷的。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住在大院落里的日子。一切都变得可亲近。

租下的房间,有干净的木地板和贴着碎花瓷砖的小厨房。推开窗,就能闻到风中树叶和蔷薇的清香。

安妮宝贝:末世爱情

安妮宝贝:末世爱情

世界的末日。她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发现后面空无一人。

——题

衡山路的香樟花园。混乱逼仄的空间,充溢着烟草辛辣的气味和人声的喧嚣。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红酒。透明的玻璃杯。清醇的液体像被兑了水的的鲜血。留在喉咙里的感觉是酸涩的。泛滥在胃的底部,却像一簇火焰在烧。

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有点醉。她一再地把脸侧过去,看着大玻璃窗外的夜色。冷清的街道上,停留着很多出租车。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伸展在雾气中的枝桠是寂寞的。

这是一个模糊的场景。像一个布景。搭得很美,却不见该出场的人。她把脸搁在手臂上。独自微笑。某段时刻里,感觉自己是黑暗剧院里的一个观众。

她等着一场戏上演。最后却发现自己看错了时间。只剩下等待。

午后的冬日阳光很温暖。在拥挤不堪的淮海路上。到处是世纪末焦灼不安的人。表情空洞地疯狂购物。他们混杂在人群里。有时候他走在她的前面,他在后面伸出他的手轻微的示意。她快步跟上去,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他的手心里。肌肤的温度很暖。在穿越过车流纵横的马路后,他放开了她的手。

这一个瞬间。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