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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鸡汤

一念之间

一念是多久?也许没人会在意。每日匆匆而过的生活中,我们的脑海里闪过了太多的“一念”。《仁王经》说,“一念之间便有九十个刹那,一刹那有九百生灭”。句子充满禅意,同时又科学地解释了“一念”由动心至产生的脑细胞复杂的活动。八万一千个生灭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想起了这样一个故事。佳尔曼太太是位富有同情心的女人,她为家人烤面包的时候,总要多烤一个供那些饥饿的路人食用。她会把烤好的面包放到干净的盘子里,摆到自己的窗外,任何人都可以把面包取走。佳尔曼太太也因为这件好事在当地取得了良好的名声。然而这却招来了邻居克里斯太太的嫉妒。

第二天清晨,克里斯太太拿走了佳尔曼太太的面包,换上了自己烤的面包,并且在其中加了毒药。回到自己房间后,她心神不宁,既然和拿走面包的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呢?于是她重新换回了佳尔曼太太的面包,并且将毒面包烧掉了。一会儿,一位驼背老人拿走了面包,他完全不知道对面窗户后面站着一位刚刚内心在剧烈斗争的夫人。

当天夜里,克里斯太太的儿子回到家,向自己的母亲说,中午自己因严重饥饿晕倒在了路上,幸亏一位驼背老人慷慨地给了一个面包,这才有了坚持走回家的力量。听到这里克里斯太太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她差点毒死自己的儿子!

从那之后,克里斯太太的窗台上也多了一个盘子,每天供应烤好的面包。

爱的周期性

有些情侣说他们是从来不吵架的。这不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吗?世上竟然会有不吵架的情侣?也许,他们不把互不瞅睬或一个发脾气一个不说话算作吵架。

不吵架,我怎会知道原来你紧张我?

不吵架,我又怎会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么重要?

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不吵架的,除非,我们已经无话可说。

爱是有周期性的。有一阵子,我很爱你。有一阵子,我讨厌你。到底哪一种感觉才是对的呢?讨厌你的时候,我便会跟你吵架。然后,我发觉,我还是喜欢你的。

爱的周期,到底有没有一个定律呢?它不是女人的生理周期,我们从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低潮的日子,我们都在彷徨地等待。他爱我吗?他不爱我?暗无天日,完全失去了自信心。不如就这样算了,反正我也可以没有他。

忽然有一天,低潮骤然过去了,旭日初升。我觉得他是爱我的,他不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我不能没有他。我们欢天喜地地相拥,我们舍不得跟对方吵架。

我们度过了多少爱的周期,而身边依然是那个人?然后我们知道,没有一段爱是不曾在心里动荡的。

天才即耐性

蒲丰是18世纪的法国数学家,他发明了数学史上著名的投针试验,被命名为蒲丰投针试验。后人根据这个原理,做了投针1000次、3000次、5000次的试验,获得圆周率。几千次的投针试验,的确需要耐性,这只是蒲丰的话的最直接解释。

引申开来,蒲丰的话可以被理解为:当别人已经无法忍耐而去的时候,天才是那个还在坚持的人。那些天才画家都是一直在画画的人(毕加索一生画了37000多幅画,平均每天一幅);那些天才音乐家都是一直在作曲的人;那些天才文学家都是一直在写作的人。在别人做其他事情时或者无所事事时,他们却一直在创作着后来被称为天才的作品,他们本人也因此被后人称为天才。

如果深究这些天才的形成原因,你会发现,他们之所以能够坚持,之所以有那个耐性,是因为有来自内心深处的驱动力,而一般人是缺乏这种内心冲动的。只有热爱、酷爱,内心的纠结、焦虑,才能构成这种内心的冲动。纪德在日记中写道:“有一件东西最能使人们的思想有魅力,那就是不安。”许多成功的写作者都是内心备受痛苦折磨的人。由于内心的不安、痛苦和纠结,他们总在自问自答,于是写出来的东西就打动人。只不过痛苦有大小之分,如果仅仅是个人的琐碎的小痛苦,就是一个比较渺小的作家;如果是人类面临的大痛苦,就是一个比较伟大的作家。

似是故人来

小男孩10岁左右,眼里噙着泪水。

他来电台领范晓萱长沙歌友会的入场券,最后一张也没赶上。他不肯走,等在办公室门外,坐在书包上。我们哄他:“下次别的明星来,一定给你留张票,好不好?”他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不,他们又不是我的偶像。”

我和同事对视一眼,谁也不忍心笑他。我们当年不也如此,谁没迷过张国荣、周润发这些明星?一样矢志不渝、情比金坚。直至今日,我那几位女友每逢某电视广告的音乐响起,一定大呼小叫,继而双眼紧盯屏幕,只为看一眼周润发那横绝四海的笑容。

上周节目里,有个16岁的女孩说到偶像。她说她以前的偶像是温兆伦,有一次温兆伦到长沙来,她去了现场。可当她看着无数人尖叫着追索签名时,忽然觉察自己在人潮中的微小,那一瞬间的荒谬感让她沮丧、怀疑。她回家后锁起所有的录像带、磁带,宣告自己的偶像时代结束。

这让我想起一位听众去年年底从北京寄来的长信。信中说他十四五岁时曾痴迷陈百强的歌,以后离家,颠沛流离,再也没有听过。直到前几日,雪夜的车上,忽然听到那首《一生不可自决》:“曾心爱的为何分别,和不爱的年年月月,一生不可自决……”少年时随口哼唱的曲调,此夜才深解个中滋味,他的眼泪不由控制地顺着双颊流了下来。

为心找到方向

有一天,同一位作家朋友聊天,他说他在工厂做过工,任职过政府秘书,从事过媒体工作……不过心底总有一个文字梦,他说梦想无论高远与否,最重要的是,让心找到一个可以奔走的方向,沿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这就是美好圆润的人生。

心理学家做了一个实验,把一只小白鼠放到一个巨大的水池中,是它游泳能力可及的范围。小白鼠落入水后,并没有马上挣扎四处乱游,而是停止不动,发出叽叽的叫声,让声音传到水池边沿,然后反射到鼠须边。它能透过反射的信息,确定近岸的最佳方向,然后不慌不忙地朝着近岸的方向游去,很快就游到了岸边。接着,把小白鼠的胡须剪掉,再放入水池中,由于失去胡须这个“雷达”,所以它探测不到方向,急得乱转圈,最终淹死在水里。是信心的丧失将它杀死。

哈佛大学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调查,关于目标对人生的影响。一群条件差不多的年轻人,调查发现90%的人没有目标;6%的人有目标但模糊;只有4%的人,有比较清晰、明确的目标。20年后,这4%的人所拥有的财富,居然超过了96%的人的总和。调查发现,那96%没有清晰目标的人一生忙忙碌碌,一辈子都在直接或间接地,帮助那4%有明确目标的人实现他们的目标。可见,目标对人生有多么大的导向作用。

重返社会的畅销书作家

某天邀了一帮北欧的作家和朋友们在家里聚会晚餐。在场大多是熟人,屈指可数的几张生面孔皆是出版商朋友招呼来的。第四十九号是其中之一。

他年近半百,体积庞大,敞开着的西装仿佛两面旗帜。

第四十九号坐在最大最柔软的椅子里,远看像一个饱满的沙丘。

当我问他红酒还是白酒的时候,他说:“我不再喝酒了。”

我傻乎乎地问:“为什么?”

他说:“二十年了,我不曾碰过一点一滴酒精。”

我不知轻重继续问:“二十年前呢?”

第四十九号举重若轻地说: “ 二十年前我有一半时间都在酩酊大醉中度过。经常酒后还偷或者抢别人的车横冲直撞, 撞得四分五裂。”

他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顿了一秒,又补充道:“监狱三进三出,那些年我没有闹出一条人命,真的是一个奇迹。”

我吓了一跳,说道:“让我先把杯里的酒全部喝光,壮壮胆再听下面惊心动魄的故事。”

他笑:“下面就真的没有什么故事了。除非你觉得写书,或是做最高级法律监督会理事是有趣的。”

后来他把在场的另一个生面孔介绍给我,说是他的写作搭档。搭档很瘦,一头金发,是一位资深新闻人。

第四十九号打趣说:“我们一起写了很多系列。他比我帅,但是姑娘们更喜欢我。”

我说:“这还用说。”

广岛上空的蘑菇云

父子俩耕种一块地,一年中要有几回赶着老牛车,装上地里收获的粮食和其他农产品,运到城里卖掉,换回一些日用品。父子俩性格迥异,父亲总是不急不慢,儿子却做什么都心急火燎。

一天大清早,父子俩套好牛车,装好农产品,便上路了,儿子心里盘算着,如果他们走快点,日夜兼程,第二天大清早就能到达集市,因此,他一直鞭打着牛,不让牛有半点儿偷懒的机会。

“不要这么急,孩子,”父亲说,“你的路还长着呢!”

“如果我们在其他人前面到达集市,我们的东西就能卖个好价钱。”儿子说。

父亲没有作声,他只是把帽子往下拉了拉,坐在牛车上睡着了。儿子一直吆喝着牛快跑,牛好像不管他的心急火燎,不改坚定稳健的步伐。

四个钟头过去了,行了十二三里路,看到路边有一座房子,不知什么时候,父亲醒了,他笑着说:“这是你叔叔家,停下来跟你叔叔打个招呼。”

“我们已经慢了一个时辰了。”儿子很不情愿。

“就几分钟也无关紧要,你叔叔跟我们住得这么近,我们一年也难得碰几回面。”父亲不紧不慢地说。

两位老人谈笑风生,一旁的儿子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终于上路了,这回换父亲赶车,来到一个岔路口,父亲走了右边的路。

“左边的路近。”儿子说。

“我知道,”父亲回答,“不过这条路风景优美。”

高级孤独

小时候吃一袋冠生园的奶糖,吃了几颗,想起什么来,急匆匆去找年纪只有两三岁的堂妹,极为郑重取出一颗,剥开有点油透的包装纸,冲着那个断奶过早而吮吸着手腕的女孩说,来,给你吃。一颗糖的融化,大概在她记忆里,保留着最初的记忆就是,我家哥哥对我好。于是童年常常玩在一起,感情深厚。晃眼多年过去,长大了,不再亲近,诸多谬误,相见隔膜,连话也不想多说。这只是因为各有各人生,作为独生子女,亲戚血缘,渐渐在岁月里,跟着灵魂变得淡泊。

大学后去工作,一帮同事邀约结伴去游泳,我会游泳,同事不会。我教同事,托着她的头,命令她憋一口气,忘记恐惧,仰头寻找漂浮的感觉。以及,跟另外一个友人比赛,在标准泳道里,看谁游完五个来回的速度快。当然这种比赛我认输了,可是满怀开心,泼水打闹,站在水中央,哈哈大笑。后来,结婚生子的养育娃娃去了,谋求高薪的跳槽了,买不起房子的离开大城市回家了。于是,某个夏天,我去了一个会所的室内泳池,一个人尽情游荡了十几圈,湿漉漉爬出水面,两脚沉重无比,侧头看一眼落地玻璃窗,我忍不住对自己笑了一下,何谓形单影只,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