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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鸡汤

你的手指在发怒

晚饭后,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儿子总会坐在他的琴前,弹奏那熟悉的旋律。

几乎同时,我和他都喜欢上了那首《茉莉花》。只要他的手指放在琴键上,流动的便是散发着浓浓清香的乐曲,满屋子顿时飘荡着茉莉馥郁的芳香。我手里拿着书,陶醉在儿子的乐曲声中,用心在聆听……

可是这一次,从刚开始,我就发现不对劲。儿子弹奏的乐曲里,明显地带着一股愤怒:他似在宣泄,又似在敷衍,熟悉的旋律变得不再悦耳。

直到他重重地敲下最后一个音符,我的心猛地一颤:他一定很不情愿弹。

我悄悄地走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臂膀,轻声地问:“心情不好吗?成绩低了还是同学欺负你了?”

他扬起脸看着我:“没有啊,我一切都很好啊。”

但他躲闪的眼神,还是泄露了秘密。

“爸,周末我想和你一起去北京。”

“好事啊,咱一起登登长城。”

“可音乐老师要我参加市文化宫钢琴赛,我不想去。”他终于说了出来。

我忽然明白了,是老师的安排和他的安排撞车了。按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向老师请个假就得了。

可是,在当初他缠着我要学琴的时候,我们父子俩就达成了“君子协定”:无论音乐老师如何安排,都不许请假。

深耕

有一年冬天,我到乡村写生,在田埂上遇到一位老农,正准备下田,我就问:“请教您,想要丰收,第一件该做的是什么事?”

“深耕。”老农回答。

“深耕?”对这简单的两个字,我一时没能理解。

“对,深耕!就是早早下田,把泥土深深地犁起,这样土壤会变得松软而均匀,更由于泥土被翻过来,接受了太阳的曝晒,才能减少病虫害。”老农叹口气,“我最看不惯现在一些年轻人,他们总说不急,直到要插秧,才匆匆下田,浅浅犁土,然后猛施化肥。时间久了,土壤和化肥结成硬块,整个田地都被破坏了。”老农看看我笑笑:“难道做学问不要深耕吗?”

拥抱刺猬

趴在地上看刺猬走,它小个子将军似的威风凛凛,跑动时身上的刺抖擞着,其实,它没有多少速度,可能是负重太多。它保持着警觉,有一点动静,先缩一下身子,并不立刻成个圆球,它在判断。

有个黄昏我看见一只刺猬,它努力跑,却跑不远,我找个树枝按着它,看它怎么把自己卷成一个圆球,的确有本事,它四只脚收得紧紧的,长嘴巴下垂在胸前,然后卷起来,又用了一点时间让自个儿严丝合缝,看上去没有破绽。

它的刺并不如想象的硬,我把它抓在手里,想打开看看。没多大一会儿,就打开了,它有胡须,眼睛小而亮,直愣愣的,不知躲闪。摸一下它的脚,凉凉的。它看着我的样子,像是有点笑意。

有牙齿,却不咬人,也不挣扎,我手一松,它再次把自己团圆。捧着它回家,放在面布袋里,布袋动了几动,不动了。

时间不长,似乎有细细的鼾声传来,悄悄走近听,它真的在打鼾,活捉对它来说,似无影响,不免让我刮目相看。

我想要看看它的逃术,我们那里人说它是地仙,与狐仙一样,都是精灵。说找块平地,用十几斤重的大木盆倒扣住它,它也能逃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我用木盆扣住它,搬个小板凳坐在盆边。一晃两个小时过去,它没有逃,我在睡觉之前,再次确认它在,然后给木盆上压两块石头……第二天早上,它不见了,地上没有洞,木盆自然完好如初。

光脚为你开门的人

一个年轻人,家里很穷,他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年轻人很信佛,总是很虔诚地对待佛,而对母亲的劳苦,很不以为然。母亲为了生活总是披星戴月地劳作。

年轻人不屑劳作,一心追求着他心中的佛。

过了一段时间,年轻人听人说远方山里的寺院里有一个老方丈知道佛的真谛。年轻人涉水攀山,千里迢迢来到了寺院找到了老方丈。

老方丈告诉年轻人,肯为你光脚开门的人,就是你欲找的佛。

年轻人开始了漫漫征途,寻找那肯为自己光脚开门的佛。他路遇了很多的寨子,投宿了不少的村庄,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可就是没有肯为他光脚开门的人,许多时候年轻人被藐视为龌龊的乞丐而被撵出门。

年轻人对佛的追求开始动摇了,失望了。他开始无比想念自己的家,想念自己不辞而别的母亲,几年不见,母亲不知怎样了。

一天深夜年轻人回到了家,轻轻呼一声:“娘!”门便开了,母亲没有一声抱怨地说道:“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为娘好想念你哟。”

年轻人看到了,母亲是光着脚为他开的门。

谁来扶起这位跌倒的穷大学生

5月18日晚,武汉。一位被民警商量着要不要以击毙的方式结束战斗的嫌犯,口袋里只剩下五毛钱。被新闻报道称作“陈某”的这位大学生,当晚骑自行车撞倒一位八旬老太。他将老人送到医院时,身上带着102.5元。面对医生诊断老人手腕骨折需要住院治疗,面对老人家属30万元的索赔,“陈某”一怒之下,持刀劫持了一名女医生。

先不说交通责任。当今社会,与老人跌倒不扶甚至撞伤不如撞死的怪象相比,撞倒老人能扶送医院的,已经属于好人了。一个起初正常、知错能担当的好人,到了医院成为劫持人质的嫌犯,不仅是30万难倒英雄汉,更是在一场社会责任的对决中,将一位我本善良的学生,逼到拔刀跳墙的境地。

陈某身上的102元,刚够医院安排老人拍片。这是这位穷大学生,刚好付得起的价格。手腕骨折,院方提出住院,押金千元。想把好人做到底,首先得过医院这道收费门槛。这里,有收留病人的各式通道,却没有一条,是留给这位穷大学生把好人做到底的绿色通道。而老太家人30万元的高额索赔,则更是让这位大学生,情急之下选择了通向犯罪的甬道。

对果树的教训

我的奶奶玛丽是一位业余园艺一家。她在自己的花园里洒下辛勤的汗水,收获快乐的果实,那里的一草一木无不显示出她对植物的热爱。当她搬到南加州开辟新的家因时,她将新花园看作是一次新的冒险,很快便投入到工作中去。

可是,不管奶奶如何精心打理,园子中央的一棵果树就是不肯结出果实。喜欢读书的奶奶翻遍了身边所有关于果树栽培的著作,想从中找到可以使果树开花的办法。她甚至连陪树聊天、给树唱歌、与树讲道理都尝试过,可惜全都失败了。

最后,她去请教了加州农垦局的一位专家。在仔细研读过专家的建议之后,奶奶发现大多办法她都已经尝试过了,除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提议:用扫帚柄击打果树的根基,借此来刺激它的根系。

考虑到邻居们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用棍棒教训不结果的果树时,一定会认为她老糊涂了,所以奶奶每次击打果树之前,都会左右巡视一番。她知道震动会传达到果树萎缩的根系,给予它一点儿生气和活力,可是她也不能确定,这种特别的办法是否能给她带来希望的果实。

来年春天,奶奶惊讶地发现,果树奇迹般地开花结果了。孩子们从此每年都可以享用到健康的纯天然果实。

不惊扰才是尊重

一文友喜欢古币,他的理论是:你们陕西随便抓一把,都是古董啊。我就跟来城里的大姐说,你留意一下,看村里有啥麻钱之类的。

两个月后回老家,大姐很是高兴。她说:“你看,给你稍微找了一下,就找到了这么多。”大姐取出的玻璃瓶子里的确有些麻钱,却是锃亮的。见我困惑,大姐解释道:“找到时都生锈了,我专门叫你姐夫找来砂纸好好打磨了好些天,才都磨亮了。”

回城后将那几枚古币寄给了文友。他很是遗憾,说锈色才是古币最美的颜色。

于是这几枚古币的欣赏性,因为大姐的殷勤而打了折扣。

不理解的殷勤,就是一种伤害。不惊扰才是尊重,尊重就不至于失去。

跟儿子去成都的杜甫草堂,儿子游完后慨叹道,杜甫家里真有钱啊,这么大的院子,想住哪就住哪,咋还说“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儿子边看边摇头。

我解释,这是今人在草堂的基础上反反复复扩建,才有了这么大的规模。

儿子瞪着眼睛对我说,那多没意思,这样一来就感觉不到杜甫身处草堂却心系苍生了。

我,无语。

我们在使劲将杜甫草堂做大做辉煌的时候,理解杜甫了吗?我们非但不理解,定然也惊扰了他。谁说杜甫草堂不像那几枚可怜的古币?

碗中的金币

乔治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庄园主。圣诞节前夕,他觉得应该给予兢兢业业的管家以嘉奖。于是他拍着管家杰克的肩膀说:“这里有四大碗粥,我在其中一碗的碗底放7两枚金币,亲爱的杰克,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了。”

杰克非常渴望得到金币,但是他不确定究竟哪个碗里放有金币。他犹豫着把第一碗里的粥喝了一部分,忽然觉得金币应该在第二个碗里,于是他又去喝了一半第二碗的粥;但是心里还是不甘心,便把第三碗的粥又喝掉了一部分;最后又改变了主意,第四碗粥又被他艰难地喝了一半——这时候,杰克感到自己的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结果,他一枚金币也没有得到。

其实,乔治在每碗粥的碗底都放了两枚金币,杰克只要随便喝掉一碗美味的粥,都会得到梦寐以求的金币。

看来浅尝辄止半途而废往往会使我们失去唾手可得的财富。

人之师

一位老妇人走完了辛劳的一生,在91岁时去世了。当她见到上帝后,向上帝问起了困扰她很长时间的一个问题:“如果所有人生来都是平等的,那为什么有时人们会那么恶劣地对待彼此?”

上帝回答:“每个人都需上特定的一课,只有学会这些课程,我们才能知道生活、人,等等这些是什么概念。老妇人还是没听明白,于是上帝又解释道,“当有人向你撒谎时,那是在告诉你,事情有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真相时常掩盖在假相之下。如果你想知道一个人的真实想法,就要透过他的面具,看他的内心才行。当然你也要摘下自己的面具,别人才会真正地了解你。

“当有人偷了你的东西时,那是在告诉你,没有什么是永久属于你的。永远要珍惜你所拥有的,因为你不知道何时就会失去它。不要把朋友和家人对你的爱看做是应该的,因为无论是今天或其他什么时候,当下才是你能够确保拥有的。

“当有人打伤了你时,那是在告诉你,人的身体是非常脆弱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尽可能地爱护自己的身体,这是你能够永远拥有的唯一一份财富。

“当有人嘲笑你时,那是在告诉你,没有两个人是相同的,如果你遇到一个和你不一样的人,不要以他的外貌或举止来评判他,而要以他品德的高低来看待他。

躲不掉的荒凉

他的眼里只能看到辛酸,只能看到残垣断壁,只能看到夕阳。他的心总是被苦水浸泡。

他忧郁的心,在尘世无人知晓。一本一本的典籍,是清风古刹中惟一的慰藉。

在他眼中,每个奔走的人,都是为了活命的蝼蚁。到处是为温饱而奔波的瘦弱的鞋,到处是灰白相间晃动的人影。人世是荒凉的,是黑白照片,并没有艳丽的色彩。

他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从小就能同情“下等人”,甚至爱及小动物。他去日本留学时,曾特地拍了电报来问家里养的猫平安否。

弟子请他在藤椅上坐,他把椅子轻轻摇动一下,然后慢慢地坐下去。弟子起初不敢问,后来看他每次都是如此,就斗胆启问。他回答说:“这椅子里头,两根藤之间,也许有小虫伏着,突然坐下去,会把它们压死,所以先摇动一下,慢慢地坐下去,好让它们走避。”

花园里的花开得再艳,于他也是悲凉,因为他看到了被人掐掉的花的残骸,他听到了花的呻吟;树上的鸟儿叫得再欢,于他也是悲凉,因为他看到了那躲在暗处的对着鸟儿瞄准的枪口;洁白的云朵飘得再高,于他也是悲凉,因为他看到了云朵里隐藏的泪水;地上的虫儿在阳光下惬意地伸着懒腰,于他也是悲凉,因为他无法为它们当一生的保护伞,他阻挡不了那些迅疾的脚步,那些轰隆隆的践踏生灵的“坦克”。